“嗯”
这一觉黎涡睡得异常舒坦,他周身都暖哄哄的,且那种暖意与平日里空调制造出的干风不同,它更倾向于纯体温供出的亲密。
黎涡睡眼朦胧的翻了个身,当胸膛撞上另一个人的心脏,黎涡方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正跟和自己分手了的钟意挤在一张床上,且两人双腿交错缠绵,相偎的距离比以前尚未戳破谎言那阵子的同床还要近。
有些断片了的黎涡捋了把碎发,他用被子裹紧自己:“你怎么没去沙发睡?”
钟意还没睡饱,他连眼皮都不带抬的开始鬼扯:“我在他乡有点儿水土不服,可能梦游症又犯了吧。”
“是吗,”黎涡原本从被子里探出了戴戒指的手,而后他想想又觉得不对味儿,便讪讪了收回去,转而换成另一只没有戒指的手去掀开被子,“你犯的是梦游症还是睡奸症?”
失去被褥的遮挡,床上坦坦荡荡现出两具赤裸的身体,黎涡垂眸,他瞧见钟意那不加掩饰攀在他腰腹与腿根附近的双手。
“哪有,”钟意瞥头,他后半句碎碎念的音量明显降下去不少,“我要是真和你玩睡奸,你可就不是在这个点儿能醒的了。”
面无表情的黎涡选择默默过滤掉钟意的满嘴跑火车,他干脆利索的抽走钟意的枕头,然后便赶人去了客厅。
第二天夜晚,为避免一觉醒来旁边又有人帮忙暖被窝的黎涡早在晚上八点就反锁了卧室的门,一切准备充分,但他却忘记了最关键的步骤——拔掉插在卧室门外的钥匙。
趁虚而入的钟意转拧着锁孔,他起初还学着僵尸跳装装梦游,而后便原形毕露了,被褥扯开一个角,钟意精准的钻进且张开双臂抱住黎涡。
于是,早起的黎涡又顶着张阴沉脸,他非常严肃的躲开钟意即将落去自己眼尾的吻:“我怎么又在你怀里?”
此时的钟意已经能够熟练撒谎了,他耸耸肩,声音沙哑:“梦游。”
黎涡一根根捶开钟意搭在他锁骨处的手指,他这会儿下了床,遂去拿话噎钟意:“你怎么就没右转梦游去卫生间,再抱着马桶睡一夜?”
钟意对黎涡带刺儿的措辞充耳不闻,他打着长哈欠重新把被子蒙回头上,整个人一扭一扭枕去黎涡的枕头里继续补眠。
半小时过后,厨房的烤面包机“叮铃”一声敲出黄油的香气,黎涡也不知道在那捣鼓什么,他搅出阵噼里啪啦来。
脚步声逐渐靠近卧室,而后,站在卧室门口的黎涡脸上还沾着奶粉颗粒,他单手叉腰,气场十足:“钟意,你再磨磨蹭蹭得不起床,我就把你的早饭全部倒掉。”
巨大的被子团内抖出来只脚掌,里面的人也就动了两下,后又恢复沉默,甚至还非常过分的敞出打鼾声。
怒气值蹭蹭上涌的黎涡冲了过去,他拽走被子,但被子之下藏着的并非是睡颜,而是钟意裹着得逞笑意的眼睛。
钟意甩在床沿的脚派上用场,他骤然发力夹住黎涡的腰身,紧接着将人往自己的方向一引。